淮声

Asuka就是Asuka

【VO】鸽子

趁着人皇生日写的…但由于上学一直没有发上来 现在发一下

第一次写VO ooc会有

事件纯属个人yy 与演员无关

广场上一向是这么热闹的。在阳光照耀下,玩闹的孩子和表演杂技的人显得更有活力;成双成对的情侣脸上洋溢着幸福,时不时来一个吻,甜腻得好像要将世界化掉。鸽子呼啦啦地飞,白色的翅膀连成一片,在许愿池底沉寂的硬币上投下大面积的阴影,又呼啦啦地飞走了。

人们的笑容都亮得太过耀眼,刺得他眼睛生疼。

他融入这个广场的同时,也在被这个广场排斥。

在他自己的世界里,广场上只有他一个人。孤单的他站在空旷的广场上,身后是微波荡漾的许愿池,身前是到处乱飞的鸽子。他不知道要干什么,那些洁白翅膀带来的风撞进他怀里,将他定住,让他喘不过气。

压低帽檐,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表。这么巧,3月1日,Aragorn的生日。如果他没记错——事实上,他确定自己不会记错。

不知道Viggo会不会记得这天。

2001年,魔戒的拍摄已经结束。他在摩洛哥的空气里,一边无聊地喂着鸽子一边打了一个越洋电话给当时身处美国的Viggo。后者迟迟未接,这个老家伙,一定还没醒。他笑着将手中的谷物又撒给鸽子一些,看着它咕咕地啄食,准备打到吵醒对方为止。

就在这时,Viggo的电话进来了,他很快接起电话,听到那边传来一声喂,经久绵长,在他的身体里回荡,温暖的感觉从冰冷的电话一直传递到心房,好像几个世纪一般漫长。

“嘿老家伙,今天是Aragorn的生日。”

那边的人明显愣了一下,然后他听到他一本正经的声音:“现在我这里可没有Arwen。”

“但是现在电话里有Legolas。”他也学着刚刚Viggo的语调,一本正经地吐出这句话。听见那边的人笑了起来。

“该死的,如果咱俩离得没这么远,我就过去找你给伟大的人皇庆生。”

“你可以下次来。”

然后他们都沉默了。

就在这时,他手旁的鸽子扑棱扑棱翅膀,向着天空飞去。他顺着鸽子飞翔的轨迹向上看,天空像是悬在头顶的海,而那只鸽子,就那么向着海的中心飞去,越来越小,最终化为一个点,再也看不见了。

“Viggo,我在这边喂鸽子呢,”他没等Viggo发问就回答,“可惜它刚刚飞走了。”

可惜它刚刚飞走了。

当然他们一直没有等到所谓的下次,而他想说的那句话,也在时光中搁浅,不敢冲出口。

他只好对他那颗疼得要命的心说,Viggo,我想去见你。

他看了看他手边的鸽子,一样有略显肥胖的身躯和洁白的羽毛,乖乖巧巧地,就那么停留在他手边——他手心里有刚买的饲料。那只鸟儿就那么直勾勾盯着它,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过去啄一口。这只可没非洲那只放得开。于是他将手凑过去,尽可能地让自己显得友好。果不其然,那只鸽子上来在他掌心啄了一口。起初小心翼翼,后来越发大胆,将头埋在了他的手掌里。这样亲昵的举动,突然间令他觉得别扭。

他毕竟不是Legolas那样的精灵,只是和精灵有一些相似,比如都一样喜爱动物。而Viggo则不同,他有时候会觉得Viggo是真正的人皇,沉稳而冷静。他所说的那些他曾听不懂的话,现在看来则令他的人生有了方向,亦更加清醒。他多希望把他一直留在身边,但他们之间横亘着的不仅仅是时间,他们终将分离。

这样对于Legolas的嫉妒就越来越明显了。精灵可以一直陪着人皇,陪着他过完一个个生日,陪着他从成熟步入苍老,步入两鬓苍苍的未来,然后去怀缅,在记忆那个“清醒的世界”。而他和Viggo,演完彼此的角色后,唯有记忆和那些注定了被人遗忘的报道能证明曾经。

两只鸽子在彼此的生命中稍作停留后,剩下的只有飞翔,只能飞翔,好似分道扬镳。而那次停留就像一场梦,梦里有他们曾经温暖的家,与广场上情侣并无二致的吻,新西兰的银蕨林,月光透过枝叶碎成细小的光点。而现实是他在家里堆满家具,却仍显得空荡冰冷;他去了新西兰,却再没见到那么美的树,那么美的月亮,那么美的…一切。

他没法清醒,他要沉进梦里去了——

毕竟中土十多年的旅途结束,他不再是Legolas,他也早不再是Aragorn。

即便有了翅膀,即使冲破一切阻难,他也不能再到达他身旁。

那只鸽子终于吃完了他手里所有的食物,却只是抖抖羽毛,拒绝离开。黑亮的眼睛直直盯着他的,盯得他心里发毛。

难道这次你不飞走,我们就能见面了吗?

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心,那里现在只有纠缠不清的掌纹。起风了,鸽子逃亡般飞走,风呼啦啦吹过翅膀,随它一起从他身边离开。他抬头望着鸽子飞走的方向,总觉得那里会出现一个人,有着深棕色的头发,蓝灰色的眼睛里有变幻的光彩,穿着已经过时的衣服,低头摆弄着相机。就像在他们一起迷路的那次,只不过星光换成日光,高大的树木换成涌动的人群。他下一步会拿起相机,然后咔嚓一声,拍下一张风景照,冲他淡淡地笑笑,问他要不要来一张。

但是那里什么都没有。

如果是从前的他,一定会在人群里到处乱窜,找来找去,固执地不肯相信那只是他一时的臆想,像个活泼好动的精灵。但现在他只会在原地安静地站着,拉低帽檐,以防别人注意到自己,万一有人认出,就回以热情的笑。天呐,瞧瞧你变成了什么样子,某些部分还真是越来越像那个老家伙了,他暗暗嘲讽自己。

可惜没有那么一个人去疯狂地崇拜和喜欢你。

他将手伸进兜里,摩挲着一枚硬币。很少有人会记得,在硬币们成为硬币之前,只是一块块不规则的金属,个个形状不同,棱角分明,为自己的独一无二感到自豪。而在高温中走过,在冷空气中凝固后,它们变成了一枚枚硬币,规则而又渺小。

过去的任性、放纵和无所顾忌则不会再回来。

他想起2000年新西兰的满天星河,那一日在摩洛哥从他手边飞走的鸽子,还有一位在精灵生命中会永远消失的人皇。

这也许是他以另一个世界的Legolas身份,给Aragorn过的最后一个生日了。

祝伟大的人皇生日快乐。他将那枚硬币扔进许愿池,看着它在空中划出一个完美的弧线跌入水中,在水中缓缓下沉,与那些在池底安睡的硬币躺在一起,像一个卑微的愿望。

然后他向着远处走去,再也没有回头。

他自然也不知道,有一个人,默默凝视着他的背影,有些花白的头发在风中抖动,蓝灰色的眼睛里映出的天空异常茫远。

那个人拿起相机对准了他,随着咔嚓一声——

广场上的鸽子再度飞起,白色的翅膀连成一大朵云,遮蔽了那人头顶的太阳。

Fin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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